身障人士的角色經常被好萊塢電影遺忘甚至曲解,但往好處看,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些導演勇於打破常規與刻板印象。身為一位腦麻病友,我在這裡為您呈現四部我認為別具意義的身障者電影。
文/礙的萬物論編輯室
《烈愛重生》(2012,Rust and Bone)
就我個人的喜好,《烈愛重生》在四隻影片中相對完整地將身障人士呈現於螢幕上。電影裡,人物角色對於身體「差異」的詮釋,讓我對自身的輕度腦性麻痺(CP)更能正面以待,這是我第一次真正看到螢幕上有身障形象的女性。瑪莉詠.柯蒂亞(Marion Cotillard)飾演一名雙腿截肢者,而在影片裡,身障人士自由自在不被侷限於框架。讓我一直深深感觸的是,影片裡著重描寫她發生意外後如何接受嶄新人生的艱苦時期,導演並非以勵志或刻意悲情的手法詮釋,而是真實、生動地演繹身心障礙如何顛覆一個人的生活。
《我的左腳》(1989,My Left Foot)
如果我沒有看過《我的左腳》這部電影,我對自身障礙的認知可能不會如此完整,電影主角是一位名為克里斯丁.布朗(Christy Brown)的愛爾蘭人,與我一樣是先天腦性麻痺的病友。他只能控制他的左腳 ,與我一樣行動不便,所以這部電影讓我想起了自己的生活,深有共感。我們都奮鬥於自我接納,練習應對和使用我們幾乎無法自控的身體,同時我們都有一位偉大母親在身邊無悔付出,確保我們過上最充實的生活。
《象人》(1980,The Elephant Man)
雖然是一部氛圍悲傷的悲劇電影,但它其中包含的深刻寓意,改變了我對自己身體的態度。《象人》電影片裡描繪的故事屬於真人真事改編,約瑟夫.梅里克(Joseph )是一位患有普洛提斯症候群(Poteus syndrome)的英國男子,該罕見疾病會導致皮膚過度生長和骨骼不正常發育。電影也帶出當時不友善的社會氛圍,對其他人來說,身障人士被描述成一種「可憐的負擔」,甚至將不必要的憐憫加諸於身障者身上。歷經生命中的痛苦與挫敗,梅里克接受了他的不同,電影中有一幕情節令我印象深刻,是當他向一群暴徒憤怒地喊道:「我不是大象!我不是動物!我是人類!我…是…個…人!」社會或許仍有狹隘的觀念、或許仍無法與差異共融,但他與自己的身體和解,真正接受並正視自己身為人的價值和尊嚴。這部影片在推出後引發熱烈討論與迴響,對我來說,它告訴我,自我接納比任何來自他人且無關緊要的意見更重要。
《歸返家園》(1978,Coming Home)
1968年代,好萊塢對身障人士的重視微乎其微,相關的作品也只是不痛不癢地將身障人士刻劃成樣板性的扁平人物。雖然現今的身障電影數量比往日多了許多,關於身障愛情的題材仍然常常顯得過於浪漫,甚至變成為了賣弄悲情而營造身障者與一般人的相戀情節。如果你看膩了不切實的愛情電影,這部作品或許能提供你不一樣的想法。電影主角是一個已婚婦女和癱瘓的越戰老兵,他們之間深刻的愛情場景是我見過的最好的電影情節之一,其中對於身障者感情方面的刻畫是如此的真實,除了甜蜜以外,也呈現出很多身障者可能遇見的感情難關,舉凡外在眼光和家人反對等,都在電影裡以真實手法一一讓觀眾看見。
身障者的電影在近年數目增加了不少,然而老電影依然令人回味無窮,在商業化的潮流中,期望能帶給您不一樣的觀影體驗。
參考資料
These four films changed the way I saw my disability,作者為JENNIFER MCSHANE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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編譯簡介:哈囉~我是來自台南的力前,一直都在台北求學、目前是一名社企工作者。大學讀數位娛樂與遊戲設計學系,但不熱衷時下的線上遊戲。平日喜歡關注社會議題,也愛聽音樂、查資料、閱讀、和伺候寵物 (有調皮的喵咪當傲嬌室友)。
編輯簡介:杜文慈,卡在跌跌撞撞的求學求職交替期,平日喜歡關注社會議題和文字創作,相信一個人的力量雖然微渺但總能改變些什麼、讓世界變得更美好。